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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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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

一位相貌清瘦的少年成為了第一次的幸運者。

他昂首挺胸,毫不猶豫地將那杯酒一飲而盡。大家紛紛起哄,最終決定讓他喝光整整一壇的酒。

顧言看酒壇上寫的百日醉,這酒有名氣,傳聞都烈的很。

百日醉嘛,喝了醉百日。

顧言內心暗聲叫好。

很快,第二次游戲也開始了。鼓聲響起,斟滿酒的杯子又開始被傳遞起來。

顧言用一只手托腮,自顧自地夾著菜。

畢竟這一個月多來,美食難覓,難道今日特意赴宴不品嘗幾味美食何以稱意?然間,他瞧見樓卿掛滿笑意的臉,不知怎的,有些不滿。

自從游戲開始,樓卿就沒理過自己,連酒杯自己都沒碰過一下。好歹之前覺得這人肯定會喜歡拿自己打趣的。

顧言忽然間覺得自己像一個丟了嬌妻的怨夫,眼睜睜目睹自己嬌妻與別個臭男人廝混。

顧言正在吃肉的動作一頓,不對啊,自己怎麽會這麽想。無論他與誰交談與我何幹?他這樣想著,又狠狠吞下一口菜。

就在此時,旁邊伸出一雙手,將酒杯遞給了他,顧言也沒多想,順手就接了。

正巧,鼓聲停止。

全場沈默,怎麽傳給了他。

顧言也傻了,不是,怎麽傳給自己了。

他擡頭,卻看見傳給自己的少年也很驚訝。他又一轉頭,對上了樓卿震驚的眼。

好吧,排除這人故意的可能性,剩下的就只有是這人真的意外傳給我了。

顧言想回家。

樓卿幹笑幾聲,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。

“啊哈哈......今天天氣挺好的啊......啊哈哈......”樓卿快速掃視周圍的人,“既然殿下輸了,那誰來提個玩法?”

不是,誰想啊?

這位是誰?靈隋質子啊!誰和他熟,誰願意理他?就怕萬一走的近了,被突然叩一個叛國的帽子戴著可麻煩了,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。

所以,在樓卿出聲以後還是沒有人說話。

文柏見狀不好,提議道:“要不......無言你來?”

樓卿道:“你們真的不玩?”

有這麽個臺階,眾人都把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。

樓卿看全部都在搖頭,也道:“既然沒人想玩,那就只有我攬下這件大事了。”

顧言保持著微笑,心中卻想:還不是為了玩我,裝什麽清高呢?

“放心殿下,我一點不會太過分的。”樓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顧言。

顧言道:“沒事,我謝謝你。”謝謝你全家!

樓卿扇著扇子,像是沒有頭緒。偶然間看見自己手中折扇,眼中亮了亮。

“要不,您幫我題個字吧?”樓卿打開折扇向顧言展示。顧言才發現這不是之前那把小毛竹扇,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檀木扇,扇面空白,什麽都沒有,扇墜為雕成圓玉的象牙。

顧言接過扇子,正要仔細打量,樓卿卻道:“別亂碰。”

“為什麽?”顧言看向樓卿。還沒等樓卿說話,顧言就把扇子還給了他。

顧言喝下酒,道:“行,下次找個時間。”

眼見事情解決,文柏也連忙打圓場:“好了好了,這事你們自己私下說。”他舉著酒杯,眾人自然而然就喝了。

游戲還在繼續,但這次是真的與顧言沒關系了,連之前失誤傳給顧言的公子都萬分精神。

顧言苦笑,看來是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了。

這樣也好,讓顧言有時間能慢慢吃食。

偶然間,眼睛餘光就瞥見了樓卿手上的扇子。

這扇子,也未免太俗氣了些,與之前的那邊簡直天差地別。

顧言向上看去,對上樓卿側顏。他此刻目視前方,眼角含笑。隨著薄唇開合,顧言都能看見脖頸處突起喉結的移動。

那晚的記憶瞬間湧入顧言腦海,光滑肌膚的柔軟觸覺他還記得,不自覺忘記了掩飾,他咽了一口唾沫。

許是察覺到視線,樓卿擡眼,正好對上顧言接近熾熱的視線。楞了一下,隨即以微笑回應。

顧言立馬低頭,掩飾一般喝起了杯中茶水。

很快這場從天而降的午宴就結束了。

顧言走在末端,聽見那些富貴公子討論著一會去哪裏玩。

心想著他們要出去玩應該不會再管自己了,正想開溜,卻被叫住。

“殿下,一起去吧。”樓卿朗聲道。

顧言擡眼,看著樓卿似笑非笑的臉,覺得這人就是故意的。

周邊的人隨著樓卿這一聲響,也紛紛望過來。雖然大多數都擺著個臭臉,但還是有些笑著的。比如慕風。

慕風輕笑道:“既然殿下來了,也跟我們一起去唄。”

顧言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,道:“你們打算去哪裏?方便嗎?不方便的話......”

“肯定方便啊。”樓卿打斷顧言表演,“以我們的關系,您說什麽呢?”

樓卿走了過來,挽住了顧言臂膀,就這樣把他帶著向馬車走去。

顧言渾身一僵,但又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樓卿甩開,便掛著一個虛假的笑臉被樓卿拖上了馬車。

一關車簾,顧言就迫不及待甩開了掛在自己臂膀上的手,道:“你又要幹什麽?”

樓卿湊過來,道:“怎麽了,帶您出來玩還不高興?”

顧言往後退去,道:“我看這不像帶我玩,而是像取我小命。”

“怎麽能這麽說呢?”樓卿勾唇,“我會很傷心的。”

顧言白了他一眼,道:“不信。”不知道是因為誰,自己被關了一個月禁閉。

樓卿緊緊貼過來,眉眼帶笑,道:“都睡了我了,殿下您還不信我。”說著,手就摸上顧言側臉。

“不是這個道理!”顧言扭頭躲過,樓卿也不惱,繼續貼上來。顧言見狀,還要再躲,可馬車空間太小,沒地方再退了。

顧言忍無可忍,拍開樓卿摸著自己臉的手,皺眉道:“你夠了。”

樓卿一聽,坐回原來的座位了。顧言松了口氣,真的,別在貼上來了。

他喉結滾動,整理了自己腰間衣物。

“所以,您打算對我避而遠之了麽?”樓卿折扇掩面,道。

顧言扭頭,樓卿還在說:“殿下您這算不算提起褲子不認人......”

頓時,顧言彈射起步,捂住了樓卿的嘴。

樓卿無辜的看著顧言。

顧言也不知道自己捂他嘴幹什麽,但就是這樣做了。

後知後覺,尷尬一笑。

路面顛簸,馬車也隨之一震。正巧兩人還在爭執,顧言沒站穩,撞到後腦勺,疼的他伸手捂頭。

正好又是一顛簸,顧言瞬間撲在了樓卿身上。

顧言擡起頭,鼻間卻飄來一縷淡淡的香味。這香味很特別,顧言總覺得在哪裏聞過,但又叫不出名字。

“殿下可真是的。”樓卿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,“剛剛還對我避而遠之,現在卻又對我投懷送抱起來了。”

顧言楞了一下,瞬間站了起來,坐回自己的座位上。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冷靜,卻免不了耳垂發紅。

樓卿瞧著,也不曉得說破。他扇了扇折扇,道:“今天挺熱的。”

顧言覺得莫名其妙,轉過頭去沒理他。樓卿只笑,什麽也不說。不出所料,顧言唰一下轉過頭來,臉色泛紅,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。幹瞪了一會眼,幹脆轉過身去看窗外。

“這是去哪裏?”顧言開口。之前直接被拉走了,還沒有問要去哪裏。

“他們要去練跑馬。”樓卿道。

顧言疑惑:“練跑馬?”

樓卿湊過來,將頭靠在顧言肩上,道:“對啊,過些日子就到春獵了,到時候各國都會參加。”

樓卿的呼氣在顧言身邊形成一團氤氳的熱氣,使他感到些許不適,他微微側頭。

然而,樓卿的手卻悄悄伸出,纏上來抱住顧言的腰,道:“靈隋王可能也會來,但我猜您不會高興。”

顧言掰開樓卿雙手,道:“別動手動腳好不好?”

“抱一下怎麽了?”樓卿道,“更過分的事我們都做了,你還害羞什麽?”

“這不是......”顧言皺眉,上次是因為自己喝醉了。

突然,當顧言不留神的一剎那,樓卿猛地翻了個身,坐在他的腿上。

顧言語氣驚慌,道:“你幹什麽?”

樓卿抱住他的脖子,惡聲道:“幹你。”話畢,他吻過去。

顧言睜大了眼,手懸在半空不知道放在哪裏。

熱烈的吻接著落下,嫩滑的舌卷入口腔,溫柔的輕吻很快轉變為撕咬。顧言被樓卿吻的呼吸急促了些,腦袋逐漸發昏。他伸手去推,樓卿卻拉住他的手壓過頭頂。

短暫分離,顧言大口呼吸著,眼神迷離。卻看見樓卿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,他上氣不接下氣,道:“......夠了。”

下一秒,樓卿又吻上來。顧言來不及拒絕。馬車空間狹小,樓卿動作未停。

時不時車外有人說話,讓本就感到緊張的顧言神經更加緊繃了些。

終於結束,顧言迫不及待的推開他,轉過頭去,擦了擦唇。

——嘶,好痛。

樓卿勾唇含笑,道:“挺軟。”

顧言瞥了他一眼,眼底的憤怒顯而易見。

“有病。”顧言罵了一句。

樓卿沒生氣,恬不知恥的又湊過來,顧言眼神警惕,樓卿到了面前又停了下來。

“這算什麽?”樓卿道,“我回去躺了兩天。”

樓卿望著他,眸中笑意蔓延。

“您弄的我好痛,我怎麽推您都沒有用。”

顧言聽著,臉上滾燙。暧昧順著這話融在空氣裏,呼吸一口都是燥熱。

樓卿還在說:“您還咬我,我讓您停下,您卻不理我。”似是為了證明這話的真實性,他擡手拉開衣領。盡管過了一個月之久,潔白脖頸上卻還看都出淡淡的牙印。

顧言有些慌亂,他垂眸,不知道看哪裏:“我......”

樓卿合了衣服,手卻指向自己腰腹:“這麽深,很痛。”

!!!!

“別別別說了!”顧言受不住了,將臉躲進了手心。

別說了,現在他腦子裏全是那晚的樣子。

氣氛暧昧,空氣中全是樓卿身上的香。他還在喚:“殿下。”

顧言從指縫中露出一只眼,樓卿沖他招了招手,折扇半掩,顧言不知道他的目的。

見顧言不過來,樓卿放軟聲音,道:“過來,我跟您說一個秘密。”

顧言滿眼的拒絕。

見狀,樓卿無奈嘆口氣,道:“過來,我不欺負您。”

顧言:“真的?”

“當然。”

顧言湊過去,樓卿靠近他的耳朵,良久,在顧言嚴肅的表情下,樓卿神秘兮兮的說了句:“剛剛您好硬。”

......

馬車停下,顧言黑著臉下了車。眾人明顯發覺他周圍的氣壓低的嚇人,誰都沒敢和他說話。

終於,還是文柏忍不住說了句:“殿下,你的......沒事吧?”顧言看見他想問自己的嘴。

他面無表情,道:“剛剛磕到了。”

看著顧言離開的背影,文柏扯出一個笑,行吧,磕到了,磕到了。

涼風吹過自己發絲,顧言卻覺得臉頰有些發燙。那股香味似乎還在鼻間回繞,他用手將飄在臉上的發絲挽在耳後,帶有薄繭的指腹摩挲自己嘴唇,柔軟的。

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時,顧言有些惱怒,怎麽會這樣,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。

顧言回頭,卻看見人群裏談笑風生的那人,心中莫名的煩躁。

怎麽會這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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